土耳其流天然气管道（土耳其溪管道）

8月9日，埃尔多安与普京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会晤。两国元首握手言和，决定恢复土耳其溪天然气管道项目。 2015年11月土耳其击落一架俄罗斯战斗机后，土耳其溪管道项目被搁置。时隔半年多，土耳其流为何几经波折又复活了？该项目的背景和动机是什么，挑战和前景是什么？值得关注。

土耳其溪管道建设的筹备工作与国际形势的发展密不可分。俄罗斯天然气绕过乌克兰输往欧洲既是必然之举，也是俄罗斯、土耳其等国实施地缘政治操弄的长期战略。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存在很多冲突。双方于2006年、2009年、2014年围绕供气价格、数量、拖欠费、过境费等问题上演了三场“斗气冲突”，波及欧洲多国。在今年的圣彼得堡国际论坛上，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总裁米勒宣布，计划到2020年将通过乌克兰向欧洲供应的天然气量减少到每年100亿至150亿立方米。2014年12月1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与博塔斯签署了一份备忘录双方同意建设一条通往土耳其的跨黑海天然气管道（称为“土耳其溪”），作为南溪管道的替代方案，向南欧供应天然气。除了建设土耳其溪外，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还计划铺设穿越波罗的海至德国的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年输气能力为550亿立方米。可见俄罗斯绕开乌克兰的决心非常坚决、果断。

值得一提的是，俄罗斯与欧洲的天然气管道合作今非昔比。从乌克兰危机前的“合作大于竞争”转变为“竞争大于合作”。自从俄罗斯支持的南溪管道和欧盟主导的纳布科管道双双夭折后，欧洲就从推动纳布科项目转向了南部天然气走廊项目，包括跨安纳托利亚天然气管道、跨阿里亚海天然气管道等。管道、南高加索管道等；俄罗斯也从推动南溪管道转向土耳其溪管道，甚至跳出圈子与中国、越南、韩国、日本等开展能源合作。

对于俄罗斯来说，重启土耳其溪管道也算是在地缘政治竞争中取得了成绩。普京南下的能源外交在遭遇挫折后终于可以继续。土耳其溪管道将成为俄罗斯、土耳其、希腊三方合作的重要平台。今年7月土耳其未遂政变让土耳其“在远西亲俄”，希腊政府也长期陷入债务危机。土耳其和希腊的国内困难为俄罗斯提供了拉拢的机会，这将有助于俄罗斯突破西方制裁的围困。同时，向欧盟能源联盟施压也是通过小边合作来打破欧盟多边合作的外交手段。

对于土耳其来说，西方对土耳其未遂政变的态度，让埃尔多安别无选择，只能寻求俄罗斯的支持，以巩固自己的权力。 “土耳其流”的重启体现了能源外交服务内政的本质。此外，英国脱欧降低了欧盟对土耳其的吸引力，土耳其希望利用天然气管道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从欧盟寻求更多战略利益。更重要的是，土耳其高度依赖俄罗斯天然气。 2015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向土耳其供应天然气269亿立方米，占土耳其总消费量的55%。俄罗斯主要通过蓝溪管道向土耳其输送天然气。然而，经过多年的运营，蓝溪管道的老化影响了其输气能力，新管道的建设迫在眉睫。

希腊政府长期深陷债务危机，渴望获得俄罗斯的财政援助，同时从南欧能源地缘关系中获得政治和经济利益。凭借Turkish Stream项目，希腊将成为南欧乃至中欧主要的天然气过境国。希腊每年将收到数亿欧元的过境费。该项目还将为希腊创造大量就业机会。

土耳其溪管道堪称俄土关系的晴雨表。战机事件造成的俄土关系恶化，促使土耳其溪管道项目暂停。由于双边关系的缓和，重启的窗口也被打开。不过，除了价差等商业风险外，土耳其溪项目还面临以下风险，未来发展前景仍不明朗。

首先，土耳其政局和俄土关系影响着该项目的命运。土耳其整体局势不稳定，政治局势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土耳其外流管道的命运。此外，俄土关系走向也不可避免地影响土耳其溪项目的前景。埃尔多安与俄罗斯此次和解是巩固政权的权宜之计还是长远战略？该项目能否承受相关政治影响还有待观察。

其次，土耳其溪项目并不是土耳其能源战略的核心。跨安纳托利亚管道是土耳其的首要任务。该管道位于欧洲支持的南部天然气走廊，由法国道达尔公司牵头。计划于2019年启动。气源来自阿塞拜疆Shah Deniz天然气田。计划每年向欧洲输送160亿立方米里海天然气。该项目虽然输气能力低于土耳其溪管道，但已全部签署合同，符合欧洲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战略愿望。

第三，“土流”面临来自欧美的障碍和法律风险。欧盟认为俄罗斯修建土耳其溪的努力是俄罗斯寻求解除制裁并重新谈判南溪管道条件的“孤注一掷”，并通过建立能源联盟和能源多元化等策略对其进行封锁。该项目也引起了华盛顿的关注。美国国际能源事务特使阿莫斯霍赫施泰因日前接受采访时表示：“北溪2号项目不是一个经济项目，而是俄罗斯彻底的政治项目。这条管道将用经济手段让欧洲重回正轨”。在冷战时期，我认为这不符合欧洲和美国的利益。”与南溪管道类似，欧盟第三次能源改革计划不会对土耳其溪管道进入欧洲网络开放。伦敦经济学院欧洲研究所学者迪米塔尔贝切夫指出，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第三次能源改革计划以及欧盟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反垄断调查，都可能导致土耳其流量管道重蹈南南危机，成为流量管道陷阱。

最后，Trkiye Stream还面临市场和金融风险。在希腊债务危机、俄罗斯经济低迷等不利环境下，该项目能否及时获得融资仍是个问题。此外，土耳其溪管道仅基于项目谅解备忘录，缺乏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政府间协议。该项目是否会一再推迟还有待观察。